博物馆为你讲解:初论博物馆信息学的形成
近三十年来,在全社会快速推进信息化建设的背景下,博物馆行业的信息化建设也取得了巨大进展,博物馆运行全流程都已经基本实现数字化方式,这一进程还在加快推进,博物馆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
博物馆行业信息化建设的过程,就是信息与计算机科学在博物馆行业应用的过程,与博物馆学相结合的过程,就是博物馆信息学形成的过程。
从基础资源,到常规服务,到运行管理,到学术研究——数字人文研究(形成新知识、新理论),由浅入深,由局部到整体,由表层到结构,还有标准和规则,深层的运行逻辑与表层的实现方式,都在改变、发展,形成了信息化方式的、完整的博物馆架构。通过本文的简单总结、分析,可以看到博物馆信息学的对象、范围和作用已经基本清晰了。
博物馆资源内容与开放方式的变化
(一)数字资源的获得
1.数字移植资源(间接数字化资源)
这些资源原本不是数字形态的,是经过数字化方式,如拍摄或扫描转化成为数字文件。包含以下多种。
首先是藏品信息档案,即以纸本为介质的藏品信息记录。博物馆藏品所具有的信息,可分为三类。
其一是基本信息,如出土地点、尺寸、材质、纹饰、颜色等本身自有、客观的信息,以及部分藏品自身标明的名称,因为有很多藏品的名称是收藏者、研究者根据研究、考证结果命名的。
其二是管理信息,即收藏单位为实现科学、严格的管理,所附加的信息,如藏品编号、收藏位置等;统一格式、标准化的藏品名称,也是管理信息。
其三是知识信息,即经过研究揭示出来的藏品所蕴含的历史、艺术、技术、宗教等方方面面的信息。
其三,以纸本为介质的学术文献资料、其他相关档案资料,如博物馆工作文字记录、工作记录照片、观众留言册等。
2.数字原生资源(直接数字资源)
随着计算机、网络相关等技术的发展,在计算机系统、网络平台、移动网络平台上生成的数字资源, 即数字原生资源(直接数字资源)。
比如,观众在博物馆网站填写参观预约资料;观众在展厅参加互动展示项目,在系统里留下的语音、绘画、问卷回答;艺术家创作的数字艺术作品,以及网络游戏、网络课程、网络文学、网络综艺节目和电影;还有微信等社交媒体上大家发送的信息等等。
博物馆知识生产方式的改变
近年来,在历史学界、图书情报学界,数字人文研究发展很快,技术上的突破,学术研究上的探索, 都使数字人文研究在真正解决学术问题越来越具有力量。已经有更多的学者和学术机构加人其中,而不再是怀疑,观望。
其实,数字人文研究的方法完全可以应用到博物馆领域。上海博物馆已经进行了这样的成功实践,配合董其昌作品大展,上海博物馆挖掘董其昌作品、生平等方面的资料,汇集成为一个展示、检索平台(集 合),以可视化方式立体展现董其昌本人及关系人的情况。当然,这还仅仅是起步。
(三) 数字资源的开放、共享
博物馆实现在信息时代的发展,实现其社会职能,其基础是数字资源。因为,今天的博物馆如果只是举办实体藏品展览、举办现场社会教育活动等,已经不能被观众接受了。
博物馆最初诞生的时候,是把皇室或私人的藏品公示出来给社会公众参观,以帮助公众学习,提升他们的素质、劳动能力;原本他们很难有机会欣赏到这些历代艺术品、历史见证物的。
如同博物馆建立之初一样,今天的博物馆也要开放资源,只不过现在开放出来的是藏品、展览等的数字化资源,包括知识产学习课程等;跨越时空,更深入、更广泛。
这一深刻改变来自于二元空间结构(人与物 理空间)进入到三元空间结构(人与物理空间、网络空间),博物馆二元空间结构的时代就是以实物藏品资源为基础的时代;博物馆三元空间结构的时代是以实物藏品资源加上各类数字资源为基础的时代。这体现了博物馆进入新时代的含义所在。
博物馆提供数字资源的方式包含很多种,在现场、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等空间可以有许多方式,这也是博物馆信息化建设的各样成果;其内容主要是藏品信息、展览信息、文献资料等;而数字服务包含教育课程、益智游戏、艺术品鉴赏、社交活动等。
数字资源提供的服务对象,除了常规概念的观众,也包括学术机构、教育机构、政府部门,以及文化创意企业。
二、博物馆服务方式与社会角色的变化
(一)从仅有现场服务,拓展到网络等非现场服务
在实物展览展览时代,博物馆的服务主要是在现场进行。包括讲解、辅导班等社会教育活动,即使是走出博物馆,进人学校、社区,也是现场服务;只不过是没有在博物馆的现场。
信息时代博物馆的服务不再局限于现场,这是对博物馆服务能力的巨大提升,信息学的应用使博物馆的业务格局、服务架构发生了巨大变化。非现场受众的范围、人数,肯定远远超过现场受众。
这既是全社会各行业信息化建设发展带来的成果,又能促进其他行业的发展,因为博物馆的效益就是提升公众的素质和创造力。
网络的力量在于可以汇聚无数分散的个体,比如借博物馆某项知识信息的提供,启发了身处天南海北的许多人,他们或在某一问题、或在各自专业(职业)上焕发出来的认识和成果,会是令人惊叹的。
以故宫博物院实现网络售票为例,解决了午门前排满长队购票的大难题,不让观众受累受罪,也消除了诸多安全隐患。这是利用信息技术改变服务理念、服务方式,提升服务质量的典范案例。
(二) 细化受众,服务于公众终身学习,促进人类能力的全面发展
信息化的实现,使“因材施教”的理想真正实现,可以细化受众,量身定制,基于规模庞大、内容丰富的数据库,运用亲切、便捷的网络工具,同一展览的介绍资料或知识读物,可以因对象的不同而各有侧重。使每一个人都得到尊重,使每一个人都是成功者。进而使更多人的创造力被激发出来。
目前,博物馆虽然只是部分地实现了这样的服务,但是基于网络的社会服务、商业服务已有很成功的案例,如“YOU 选”网,连接的是客户与服务,而不再是客户与产品。印一本书,应对所有人的局面就要过去了。
在保健服务方面,国外已有基于网络和数据分析系统的服务机构,客人把身体检查的各种数据、图像发给服务机构,该机构可以给出饮食、作息、运动、治疗等方面的建议。
那么,这样的商业模式的意义在哪里?
从以往的
客户(服务对象)+产品模式,
变成了
客户(服务对象)+定向服务。
服务提供方选择、甚至制作或加工、组合系列化产品和服务行为(即不仅有实体产品),共同构成量身定做的定向服务。这是工业革命之后的又一次大飞跃。
博物馆的知识服务道理是相同的,上述服务方式可以让每个人都有很好的学习效果。博物馆承担的是社会教育职能,帮助公众提升综合素质是重要任务,那么,这样的定向服务或说个性化服务是更加适宜的。
(三) 传播手段曰益丰富,传播效能迅速提升
传播手段的丰富,体现在现场传播手段的增加和改造,以及非现场传播手段的不断涌现。
现场的影片、动画播放,沉浸式交互展示,等等方式,使实物展览的感染力、解读力明显提升;观众可以动手参与的数字互动式项目,不仅使观众在体验中获得知识,更是博物馆收集观众反馈及即兴作品的好方法,观众在参与互动项目中生成的即兴作品(无论是照片、视频、画作,还是留言)或某种呈现(痕迹),应成为信息时代博物馆的新藏品;换言之,藏品不仅有实物形态的,也应该有数字形态的,因为这 是信息时代的文化形态和文化成果。
数字互动式项目在国内外博物馆中的应用已经逐渐多起来了,而有意识地收集观众的即兴作品还比较少。
非现场传播手段因为建立在网络空间,所以发展空间难以估量,5年以后能够达到什么水平是难以想象的。仅以目前情况看,就已经是大有突破了。
博物馆展览推介的信息,借助微博、微信可以在一个晚上迅速在大江南北传开。一层层朋友圈(群)的放大传播效应是传统方式难以相比的。
网络空间的传播,很快、很广,而且信息投送的针对性、准确性比电视这样的媒体要强。网络社交媒体的传播,基本都是在朋友圈(群)中传播,志趣相投的人才会在同一朋友圈(群)中,圈中所发、所传的信息大致是本圈参与者感兴趣的。
如果知识课程,那这样的传播就是非常有效的。现在若干博物馆社会教育机构的展览讲解课,其扩展基本是口碑效应,参加过课程的某位家长会把评价和照片发到朋友圈里, 其他家长必然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