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制作主题确立之后,在设计具体内容时,须强调人物蜡像作为博物馆展品的历史性、科学性。这包括整体布局的合理、真实,细节处理的合理、真实。
要达到整体布局的合理真实,首先须对有关史料进行认真的研究,把握住历史事件的总体特点,然后概括、提炼、取舍,既要注意历史的真实,又要注意艺术的真实。
处理细节的真实,既要认真考证,又要有科学的推论。人物蜡像不同于影视作品一闪而过,它象历史的一个“定格”,停在那里长久地给成千成万的观众欣赏、品评,除了总体布局的真实合理,细节的真实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一盔一甲,一刀一枪,都须认真对待,经得起推敲。这就要求作者深人研究,考察现有的文物、典籍、资料,尽可能作到处处有根有据。另一方面,由于年代久远,文物遗存少,属于特定历史人物的就更少,以至没有,文献典籍的记载也尺多不详,所以,对完备的文物依据可以说是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在掌握基本文献考古依据的基础上,对一些无据可查而又必不可少的部分,完全可以而且应该通过合理的科学推论来弥补,我们在进行东都虎牢人物蜡像的人物马匹、服饰装具设计时,对其结构、质料、色彩、纹样,穿着顺序等都迸行了详细的考证,翻阅了大量资料,甚至到洛阳、西安等地实地考察,取得了大量文献、实物依据,还请教了许多专家学者。但是,仍然还有一些关键问题无法解决。如甲胃的包边,根据文献记载和出土文物,认定唐代甲青应有棉布等织物包边。但出土的铁甲大部分朽烂不堪,包边织物更是留几丝碎片,其质地成份或可确定,其缝合包嵌方法却无从弄清了。查证当时的绘画,都只大略勾个外形,而没有交代其内部结构。这样,我们只有依据唐人的着装习惯、材料性质、使用目的等因素,参考了唐前后朝代类似文物进行了尽可能合理的推论,“杜撰”了一种包嵌方法,这种包嵌方法,近竟然被新出土的文物所证实。我们认为这里有偶然的巧合,也有必然的因素,那就是,建筑在科学、合理基础上的推论,是能够接近真理的。许多严肃的前辈学者都使用过这种方法,如恩格斯对家庭所有制起源的研究,门捷列夫对元素周期表中若干元素存在的预言,无不证实了科学推论的力量。当然,我们的某些推论也可能坡证明是错误的或不确切的,那我们随时准备修正错误,这总比无所作为地守株待兔抒,这不断探索修正的过程也正是博物馆科学研究不断前进深入的过程。